舅舅的儿子我的孩子叫她什么(外甥女叫舅舅的儿子叫什么)

生活 0 618

舅舅的儿子我的孩子叫她什么(外甥女叫舅舅的儿子叫什么)

母亲本是独女,但过去认为男孩才能传宗接代,于是就有了舅舅。舅舅痴迷用半导体收音机听评书,听完袁阔成先生播讲的《三国演义》最后一集,给牛把夜草添上,随即睡下,第二天就再也没醒来,享年七十二岁。我父亲在世时,非常羡慕舅舅的走法,认为人最好的离世就该像舅舅一样,干脆利落不留遗憾。

我外爷外奶家被划为地主后,土地该分得分了,该充公的充公了,到我舅舅当家时,家里几乎穷得揭不开锅。

三年自然灾害时,父亲提着缝纫机进了东山,用他做裁缝的手艺赚到了几袋谷子。那时,山里地多,受政治影响少,粮食还有些产量。母亲把那几袋谷子碾成小米,吩咐十岁的姐姐,搭上熟人的马车送给距离一百里路的舅舅家。舅舅、舅母有三个儿子,一个女儿。困难时,大人还勉强能应付,可怜的是孩子,母亲可怜她那几个侄子侄女。

母亲在缝纫机前缝制一件男式黑棉衣,父亲问:这是为谁做的?这是给古香做的。母亲平静地回答道。古香是我姐姐的小名。这件黑色的棉衣,穿在姐姐身上几天就不见了。我表哥身上却多了一件黑棉衣。

母亲把唯一的侄女介绍给我一堂哥,原因是我堂哥的母亲人好。可是这位堂哥性格暴烈,打骂是家常便饭。表姐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。那时候没有家庭暴力这一说,母亲也无能为力,只有家里做了好吃了,才叫来,看着表姐吃上一些,再说说话,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。

三个表哥都有修鞋的好手艺。他们以修鞋为生,即使以后征了地,成为百万拆迁户,他们也依然在商城附近各居一摊。

后来鞋摊影响市容,就变成了小的店铺。表哥们家住在城郊区的大堡子村,离城里不远,他们早上骑着一辆摩托车来城里开业,晚上又骑着摩托车回大堡子村的家。

我逛街路过总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他的店铺,每次都发现有人穿着他准备的干净拖鞋,坐在小马扎上,等着取鞋。

大表哥赚的修鞋钱,会换了酒喝。大表哥爱喝酒,母亲还在世的时候,他看过母亲之后,不知又去哪里喝了酒,也许是没喝尽兴,傍晚找到了我们的住处,非要喝酒。夫君见他已经喝过酒了,就给他少许酒喝,他还不尽兴,还要再喝,威胁我们说,不给酒喝的话,他就跳楼。那时我们住的是夫君在单位的宿舍楼,连着的两间宿舍。晚上我们安顿表哥住在隔壁,我们却不敢睡去,担心住在隔壁的表哥因为没能喝上酒而跳楼,任他闹。表哥的酒风很差,有时喝倒在路上睡着,路人还在他头上撒尿,即使这样他还是会喝。表嫂过世后,表哥依然喝酒,我相信表哥这辈子都戒不了酒了。

后来听说表哥真不喝酒了。而且,还去深圳带过一段时间的孙子,终因为在深圳不习惯,将孙子带了回来。酒就在这个时候完全戒掉了。孙子带回来之后,大表哥重新开起了补鞋铺,赚的钱给孙子花销,其乐无穷。后来,因为工作上的事情,我接触到大表哥村子里的一些人。我向村里人打听着表哥家里的事。他们说村里人都叫表哥葸百万,地征了,不仅换了四套楼房,还补了钱。

几个表哥家,先是从城内迁到城郊,这几年,城郊建设又征收,又在城里分了楼房。

前年,我多方打听到二表哥家。于是和姐姐、姐夫外甥,一同前往。我敲了门,房间门打开了,表哥表嫂同时探出了头。表哥表嫂高兴地笑了,一声,就招呼我们进了家门。表嫂话不多,只看了我一眼,就从冰箱拿出一大块肉。表嫂一头钻进厨房忙活,满头大汗,示意让我切肉。我走出灶房,征询家人是否会留下吃饭。一直说我们回去在外面吃。表嫂轻哼一声说,一顿饭我们总管得起,来了不吃饭?表哥听到我们不吃饭,更是生了气。

看表哥、表嫂留的坚决,我们再推辞就会。我只能安心地帮表嫂做饭。

我切了一部分肉,估计也够了。表哥走过来看到大声命令道:省什么?都切光!二表哥实心实意地想让我们吃好,他的意识里肉是招待亲戚最好的方式,多吃肉,还不知道现在的人养生方式是少吃肉,多吃菜!

我去洗手间,经过小卧室,看到二表哥将上半个身子伸出窗外,半天一动不动。其他人都在客厅里坐着说话,表嫂跟我们一起做饭,作为主人的表哥理应坐在客厅陪着客人说话,这是怎么回事?表哥表嫂看到我们的到来显得那么的开心,难道是我会错意了。这是不欢迎吗?我走近细看,才发现,伸出的身子在冒烟,再看,原来是表哥的嘴里叼着一支烟。

卫生间里,热水器的管子因为质量的原因,漏水,下面放一塑料盆,接漏下的水。表哥表嫂还不会用电话。在城里,面对这样的小事,表哥表嫂显得那么无措。他们不知道去找物业,就能将问题解决。当时我打了电话,将表哥家的地址告诉别人,立即有人答应为他们修理。表哥表嫂竟因为这样的小事感激不已。”又顺带提起了另一件事。有次,有人来办事,我听她报出姓名后,就问,大堡葸家的情况,才得知,她竟然是二表哥的女儿。我帮她打电话将事情办好。没想到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,今天又被表哥表嫂反复提起,一再说,有人好办事。

对于回迁的楼房,表哥表嫂是很爱惜的。尽管因为征地,他们搬迁到城里,过上城里人的生活,可是在骨子里,他们还是留恋过去大院子里的生活。

我和表嫂一起边做饭边聊天。 表嫂感叹道:“现在闲得不知道干啥了么?你表哥迷上打牌,每次我做好饭,要寻他吃饭。现在吃的粮都是以前地里种的,能吃到明年,我和你表哥每个月还领1000元的失地补贴,生活上是没有一点问题的。

姐姐姐夫经过三表哥的鞋摊,三表哥拉姐夫坐下,要为他修鞋。姐夫笑着说,不用修不用修。三表哥还是要来姐夫的鞋,为鞋钉了掌,将鞋细细地擦了一遍,又打了蜡,直到鞋子铮亮铮亮的。说起往事,三表哥说姐姐是运输队长,是救命恩人,没有那些运送的粮食,他们早饿死了。姐姐、姐夫,我们现在好着呢,银行的三百万,光利息一年就要几万呢,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。

表哥们文化不高,没有投资意识,觉得钱放在银行最放心,该修鞋还是继续修鞋,并没有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变而放下自己以往的营生。

城市建设为了美观,为这些摊位就地建了简易小商铺,两三年后,为了市容美观,又拆除了这些小商铺。我的几个表哥干脆收拾了营生,在家各自带起了孙子。他们其实真的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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